鳄梨烤面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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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如寒江早不来晚不来,他回到未平斋的第一晚,便有怪事发生。

近四更天时,穆如寒江被一阵敲打声吵醒。起初以为是夜风穿林打叶,待他有八成醒转,才听出那是人的手拍打在竹墙骨上的声音。

他再听,还能听到对方唤他名字,越是哽咽便越是急切,是牧云笙。

穆如寒江立刻飞身出去,绕到牧云笙房门那侧,仅开到容侧身的程度便冲入屋内,抱起匍匐在墙边的人。牧云笙浑身发烫,好似抽去骨头似地轻软,埋在层层叠叠的袍子里,自然让人以为是中了风寒,可是夜饭时见还好好的,总不该如此严重。

牧云笙瘫软在他怀中,含混吐出个疼字。穆如寒江忙问哪里疼。

“你碰的地方……都……疼……”牧云笙眉头紧紧拧着,好似周身上下遍布了淤青,乃至于穆如寒江搂着他,都如锁链捆绑般地烙在身上。可是那人一旦要抽开身去,那折磨滋味尚不如此好受。病中人拼着力气抬手揽住穆如寒江的脖子,整个人便与他分不开了。

“你身上的味道……”他的鼻子埋在穆如寒江颈窝,依稀闻见硫磺味,“你方才……带他们放烟火去了。”

然而不及穆如寒江否认,他自己混沌一片的脑子里忽然警铃大作。这味道类似硫磺而不尽然,早前牧云德给他闻过,而宫中更是片瓦尽沾。牧云笙只知道有这气味的人与他生得不同,至于穆如寒江哪里得来的气味,又如何不同,他不晓得缘由。

“山野深处,哪里来的烟火。笙殿下,你病了,我得叫虞大人去请大夫。”穆如寒江的答话将他拉回现实,又重新投入幻梦热境里。

“你来时对我直呼姓名,这时叫我殿下。你要我叫你寒江好,还是穆如少主好?”牧云笙闻着硫磺味,仿佛腔子同脑仁一路烧起来,顾不得许多,心里想到些什么便直截舍在唇边。他说这话本意玩笑,不想对方听在耳里受了感召一般,方才晾在一旁不敢碰的双手重新缠上他躯干,没入发间。

穆如寒江衔着他的唇,还是要他叫名字好些。他将牧云笙抱起来,放回榻上。不知盼想了几时似的,他俩便这么缠吻,片刻也舍不得吐息。待好容易分开,穆如寒江见他神色涣散面颊潮红,回神道:“病还是要瞧。”

至此时,这怪病牧云笙纵使再不明白,也猜到了七八分。他叫穆如寒江不必去了,一面牵着他的手探入袭裤里早已一塌糊涂处。他命中古怪,而今连这副血肉都生得与常人相异,牧云笙反倒释怀多于意外。他也不怕穆如寒江见怪,若是连他都无法接受,那么妖物牧云笙最最好将自己锁在这未平斋里,永生永世由个老妪守着,不必再见世人。

“笙殿下?”穆如寒江诧异,但显然吓他不住。牧云笙将他重新圈回一个吻里,那人食髓知味,心思也终于灵光起来。他探了一根,不,两根手指向里去,搅浑一派香软热潮。

他生得果然同牧云笙、牧云德都不一样,仅仅是手指进来,已令怀中的人卸下最后一点力气。牧云笙安心在他手下沉沦,身上艾草的气息一道道漾开。艾草本该是苦药,穆如寒江这会子嗅来,又有说不出的甜味不知身起何处。

“还疼吗?”穆如寒江好像行过甚么险要关隘,退路都被锁住了。牧云笙的腿由他的臂弯勾着,一下一下受着冲撞,他倒还有心思去想他早前的疼。

“碰也疼……”牧云笙将将喘过气来答他的话。

“不碰也疼?”穆如寒江垂下头来吻他,整个胸膛贴着他的,心脏砰砰地撞。

牧云笙自喉头呜咽一声。

“那还是这样好些罢,笙殿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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